第 41 章 新年(2/2)
难以想象这人去集团开会,竟能不被群殴,全靠互娱地位够高吧?
“锅里在煮什么?”纪弥被厨房的动静吸引注意。
贺景延道:“饺子。”
他开了定时闹钟,这会儿差不多了,便过去关火开盖。
纪弥拿出两只碗凑到旁边,看贺景延持着漏勺捞了一些出来。
“这里面怎么有一些长得奇形怪状?”他嘀咕。
怕老板被坑,他不由多问了一嘴:“你在哪里买的呀?正常的品控不应该这样。”
贺景延面无表情地说:“保姆在菜场随便买了些。”
“噢,现包的啊,怪不得呢。”纪弥恍然大悟。
他揣测:“估计是老板儿子混进去打兼职了,愁着这店不倒闭。”
一边说着,他一边想要找醋瓶,扭过脑袋,却感觉贺景延的气压有点低。
见状,纪弥犹豫了下。
“这些饺子没花多少钱吧,怎么你好像心在滴血?”他询问。
贺景延岂止是滴血,简直想要喷火。
他看着纪弥一脸懵懂无辜,扯起嘴角:“没,几乎是白给。”
纪弥闻言笑起来:“捡便宜那就不挑了。”
一人端着醋碟,一人端着碗,前后脚在桌边落座。
热气蒸腾,纪弥低头轻轻吹了下饺子,随即没什么防备地咬下去。
“咦?”他茫然地顿住。
他觉得馅里好像有硬物,满头雾水地拿出来一看,居然是小金块!
古代因为技术落后混了杂物,有吞金自杀的说法,那东西和现代的纯金并不一样。
纯金本身惰性无毒,即便不小心咽进去一点,也不会有事,包括用来装饰甜品的金箔,实际就是黄金颗粒。
纪弥很快认了出来,却不敢信:“这是什么?”
贺景延解释:“没硬币来玩幸运游戏,所以拿
了金块凑数。”
“所以饺子是你包的吗?”纪弥登时僵住。
贺景延道:“跟保姆一起,所以品控不稳定。”
纪弥:“。”
吃到了老板亲手做的食物,还无意之中质疑了它形状奇怪。
自己是什么职场冥灯啊?!
“没有,细看的话很可爱。”他硬着头皮说,“味道也好吃。”
贺景延知道自己的饺子长得不怎么样,不过正是它辨识度高,所以特意拿来包了金子。
他道:“你吃到就归你了。”
纪弥惊讶:“不太好吧?是硬币就算了……”
“金块不是金砖,跟硬币区别不大。”贺景延道,“手气这么好明年你去申版号。”
纪弥弯起眼睫,表示自己新年会更有进步,让上司不用再操心。
贺景延说他上手得很快,自己在过程中并不觉得麻烦。
“还是和前辈们有段距离要追上,我应该没有融入得特别好。”纪弥说。
贺景延没懂他为什么这样讲:“哪里没适应?”
纪弥对总办没有任何意见,提出:“是我没让你适应。”
贺景延怔了怔,似是不理解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。
纪弥说:“你看,Noah和Shell要是和你在公司偶遇,你们经常会拍拍胳膊撞撞肩膀。”
贺景延:?
纪弥描述得他们勾肩搭背哥俩好,仿佛上下级情深义重。
但实际上,他们还会踹来踹去以及骂来骂去,路过的不熟同事都要怀疑是火拼,只是被纪弥选择性忽略。
不过这些不是重点,贺景延问:“所以呢?”
说到这个,纪弥有些腼腆,挤了半天才小声地回应。
“你就从来不会碰我,我们之间还没那么好。”他支支吾吾地分析,眼神有些游离。
悦耳的话音落下,贺景延几乎想笑。
紧接着,他听到纪弥补充,语气委委屈屈。
“我不小心碰到你,你还会不自在,Noah和你互相拍得手都红了,都没见你有这种反应。”
贺景延匪夷所思,怀疑纪弥在造谣。
“他和我拍手?怎么可能?”他质疑。
“上次你们开会为了营销组吵架,拍得其他人插不进话。”纪弥哼声。
被这么一说,贺景延记起来了,这次是真的被气笑出了声音。
他无语道:“我们隔着好几个人在敲桌,这都能被你说成拍手?”
纪弥不过多纠缠细节:“四舍五入差不多,你能不能认?”
“行。”贺景延没拆纪弥的台,乐意卖这个好。
但他步步紧逼,眨眼便要向人讨回来。
“但我还是和你观点相反,我没有不适应,也没有不自在。”
纪弥听他这样讲,倍感荒唐地想反驳。
那些细微的排斥和躲闪,不可能是一场幻觉,为
什么贺景延偏偏要否认?
嘴上说的好与坏,只要巧舌如簧,足以颠倒黑白,身体反应则会为内心阐述事实。
就像现在,他盯着贺景延看,贺景延便匆忙地移开眼,连对视都不肯。
为什么要逃开?纪弥不明白。
自己怎么就让人这样了呢,脸上也没可怕的东西吧?他有些沮丧,这并非是一次两次。
尽管没影响到正常相处,但像一块小石头,膈在日常点滴里,偶尔引起别扭。
于是,纪弥道:“Delay,你有本事就看着我?”
贺景延梗着脖子:“我对你难为情。”
纪弥:……?
虽然这解释过于扯淡,可他惊讶地发现,贺景延的耳尖有点红,真的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
当下画面让纪弥猝不及防,燃起来的气焰都熄下去不少。
他无措地嘟囔:“你怎么回事,这有什么好害羞的?我是你助理,又不是什么陌生人……”
如果真的是陌生人摆在这里,那贺景延倒是无所谓,以往张扬惯了,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与评价。
可纪弥不一样,哪怕不在眼底,都让贺景延的呼吸放轻。
贺景延终究还是扭回了头望向他,漫不经心地开口。
“就是听你说了这么多,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得过头。”他解释。
纪弥摸不着头脑:“我明明在列举问题!”
“对啊,看你这样用心对比、处处留意,我有些没办法招架。”
本来贺景延想摆出认真的架势,但说到这里,眼里泛起笑意。
他的耳朵还有些红,不过眼前有个人,已然比他更加明显。
“以前没发现,下次一定改。”贺景延仿佛虚心受教。
继而他状似反思,其实快要压不住嘴角。
“都怪我让小纪老师吃醋了。”他这么自责着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