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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予行哭诉了两个多小时,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,连个名字都没有提起,可见是伤得多深。
哥几个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晚的事,程予行自己不说,谁也不愿意揭他的疤。
外面的人看小程总,首富之子风光无限,私下里一定是寻常人想象力不能到达的翻云覆雨骄奢荼蘼。
只有他们几个最好的朋友才了解,程予行这个人,不抽烟不爱酒,工作不拼命,也不敷衍,不赌不毒全无不良嗜好,这些年甚至也不怎么败家了,大多数时候跟一群发小泡在几个人自己投资的king-club也就是打打牌聊聊天。挂名女朋友不少,没一个被正经承认过,且他的审美常年如一日的专一,喜欢长发明眸清纯系,要是素面朝天扎个马尾穿运动服都能看出漂亮那是他最喜欢的样子。
可他与人分手的理由却奇葩万千:唱歌不好听,分;穿冲锋衣不好看,分;把黑长直烫染了,分;今天那句“让张倾把他娱乐公司所有英文名叫summer的全都改了”更是莫名其妙不讲道理,如今,谜底算是揭开了。
姚思红了眼眶,吸吸鼻子,挨到程予行身边去。
“四哥,你别难过”
程予行莫名抬头:“什么情况?”
他自桑蒙离开后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对姚思打电话一无所觉,更不知道这短短时间里兄弟们已将他最隐晦的心事窥探一空。
如今看到几个平时张牙舞爪的大少爷一个个既怜惜又心疼地看着他,程予行只觉寒毛直竖:“你们干嘛?”
霍旌南坐过来揽住他的肩膀:“四儿啊,那打鼓的姑娘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啊?这魂不守舍的样儿,可全写脸上了啊。”
程予行尴尬地摸了摸脸。
“怎么回事儿说说呗,喜欢人家啊?”姚森也坐过来。
程予行不说话,脸色却渐渐染上一层红。
“嘿嘿,这还臊上了!”姚森乐了,“你小子怎么还这么纯情啊!”
“喜欢就追啊,咱四哥还怕有拿不下的姑娘,别的不敢说,脸蛋身家那是s城头一份啊!”林致哄到。
程予行伸手抹了把脸:“你们不懂。”
“怎么着?人不待见你?”
“谈不上不待见,她不认得我。”程予行悻悻。
这话没头没尾,但是跟四年前酒醉呓语倒是扣上了
“她不认得你,你让她认得啊,做个自我介绍能有多难?”姚思奇道。
“跟兄弟们说说吧,一人技短,二人技长,兄弟们帮你出出主意。你这是早就认识她?”姚森循循善诱道。
程予行点头。
“多早?”
“从第一次见算起的话,有十二年。”
满座惊。
“我捋一捋啊,”林致掰指头,“你今年二十九,十二年前就是你十七,那年你正好也去美国啊,你俩美国认识的?也不对啊,这姑娘最多二十出头,十二年前她才几岁啊!”
程予行脸简直红得没眼看了。
“别忙着纯情了,赶紧说说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,咱们也好给你指导指导。”
“其实,她是我的救命恩人”
“救命恩人?”四人齐声惊呼。
霍旌南:“你什么时候遇过生命危险了?我们怎么不知道?”
“救了你的命怎么会不认识你呢?那你完事了也不去谢谢人家?”姚森问。
“所以四哥你是要救命之恩玩以身相许吗?”林致也忍不住道。
“你们还要不要听了?”程予行不满道。
“要!你说你说,我们不打岔。”
程予行深吸了一口气,把先前给自己倒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,他略思忖了一下,似乎在想从哪里说起,那么漫长的岁月,他本来以为那些事都已尘封于记忆里。
他没有对人说起过,更是五年不敢触及那个身影,今天许是再见到她,受到了极大的冲击。他忽然很有倾诉的欲望。
“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,在马萨诸塞州剑桥镇,”程予行身躯向后,背靠近沙发里,陷入了深远的回忆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