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第 41 章(2/2)
鲜而红的汤圆馅儿做好了，就可以开始包汤圆了。白白胖胖的汤圆包好下锅，等待煮熟。
汤圆煮熟的空余期间，在碗里制作汤底，碗里放葱花碎和生抽，再放鲜美的骨头汤。
汤圆煮好了，一碗捞四个放进去。四个白白胖胖的大汤圆淹在汤里，雪白圆胖，看着就喜庆。
甜口汤圆白嫩圆润，小巧精致，像十五的满月，软糯的糯米黏着牙齿，咬破后，有香软的黑芝麻，绵密的豆沙，酸甜的山楂，各种各样的甜口馅儿。甜口馅儿流进嘴里，香滑清甜，口感细腻。
咸口汤圆，又大又鼓，白白胖胖，色白皮薄，只教人想用手指把它轻轻戳软。
咸口汤圆的皮同样的软糯筋道，咬啊咬的，糯叽叽，软乎乎，咬破了之后，柔嫩滑软的馅儿从皮里钻了出来，溜进嘴里。醇香的肉馅，清甜的胡萝卜和荸荠，一股股地钻出来，往嘴里送进去。
“周记的汤圆粉是自己做的吗？可以买点吗？这汤圆粉好好吃！”
“我也想要，还有，周记的甜汤圆和咸汤圆卖不卖生的？想买些回去自己煮了吃！”
周长生道：“是自己做的，但是不卖，没那么多。”
食客们遗憾，“好吧。”
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————
“宝宝们，这家店真的超好吃，果然叶甜推荐的店就没有错！”
食客们瞧了一眼正在直播的网红。
这两天从全国各地来打卡的食客很多，也有很多网红和美食测评博主来这里直播或者拍视频，吃饭的时候，总是能听到直播拍视频的声音。一些食客挺不喜欢这样的，要是周记有单独的包厢就好了。
有个穿着不菲的食客结账时，对周长生说：“老板，你们店准备什么时候扩大规模？弄些包间什么的？”
周长生说：“暂时还没有计划。”
财大气粗的食客沉吟，“因为钱的问题？如果需要的话，我可以帮你们。”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
食客皱眉，他喜欢吃周记，但这样多人共同在一片区域进餐太吵，打包回去吃的话，终究没有堂食味道好。
他叹了口气，算了，继续忍吧，他还能不吃周记吗？
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，各大学校开学了。开学后的周记，白天不营业，只晚上营业。
周记食客们：
“什么？白天不营业了？？？就晚上营业？”
“这还得了？！白天营业都排不到队了，只晚上营业的话，那就更排不到队了！”
“这是什么人间惨案！！！”
“我说老板生意这么好，白天不营业就不心疼钱吗！这么赚钱了还读什么书，浪费时间啊。”
“对啊，反正开馆子生意这么好，还念书干嘛？念书不就是为了将来好找工作赚钱的吗？”
听到周记只晚上营业的噩耗之后，食客们不停哀嚎。然而食客们的哀嚎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周记营业时间就是随意任性，就算是再随意再任性，也不缺顾客。
新的学期，周粥的课加多了。有时候晚上也有课，所以一周七天，只有四天晚上会营业。赵圆圆说，“一周七天，就营业四天，还都在晚上……粥粥，我觉得，那些排不到队的食客，可能想暗鲨你！”
“本来你家店客人就越来越多，你还缩短了营业时间，你真的会被那些吃不到的食客们暗鲨的！”
周粥眉头微动，“如果……”
“如果什么？”
“如果我以后只营业一天，或者半天……”
赵圆圆瞪大眼睛，“那你怕是要把那些食客们逼疯。”
周粥说：“钱赚够了，累了的话，我想什么时候营业就什么时候营业，想营业多久就营业多久。”
“虽然你确实有随意营业的资本，但我真的怕你被食客们暗鲨了，怕你被他们绑架了，让你给他们做饭！”
周粥眼含笑意，摇摇头，然后收起笑容沉思。她现在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什么？为了改善生活，为了让父母过上好日子。等赚到足够的钱，她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辛苦。到时候自己想什么时候营业就什么时候营业，想营业多久就营业多久，至于食客的心情，她不考虑。
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到足够多的钱，给家里换一套大房子。
思及房子的事，周粥看了下饭店营业以来的营业额。已经赚了很大一笔钱，但还是不够。她不是买将就着住的小房子，是要买面积大的好房子。
父母住了几十年的老式小区房，现在为了饭店营业，又住在出租房，他们一辈子没住过什么好房子，她要给他们买一个漂亮的大房子。
之前老房子出现小偷的事让周粥加快了买房子的心。多多赚钱吧。她眉目清明，眼神坚定。
因为白天没营业，晚上一开门，爆多的人就差点把整间小店都给挤爆了。
晚上营业是五点到十点，就五个小时，这些食客能不疯抢位置吗？
结束了晚上的营业，周粥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，又看见了宋明珠和宋道羹。
宋道羹是老前辈，她很尊重他，上前跟他打招呼。
宋道羹对周粥很客气，并没有前辈对后辈的气势，也并没有因为德高望重而在她面前摆架子。在厨艺界，并不是有足够的资历就会受人尊重，最重要的是实力。如今宋道羹实力不如周粥，自然对周粥多有客气，即便她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。
宋道羹：“我特意等你下班，是有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，您说。”
“首都陆家，你知道吗？”
周粥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
“陆家是首都首富。”
周粥颔首。
“陆老爷子是一位老饕，什么山珍海味，美味佳肴都吃过了，他嘴很挑，到了现在，他吃什么都不大喜欢了。现在他公开表示，如果谁能做出让他喜欢的菜，就可以向陆家提出任意一个要求。”
“那位老爷子连世界第一大厨做的菜，他都挑得很，恐怕没人能让他满意，但是我想到了你，如果你去的话，没准能成功。”
周粥安静了片刻。首都首富陆家，只需要做出陆老爷子喜欢的菜，可以向他们一出一个要求。
她想到了她要买给爸爸妈妈的房子。如果她能成功的话……
宋道羹：“想去试试吗？”
周粥点头，“嗯。”
/> “去吧，我相信你会成功的。”
周父周母得知这件事后，
周长生：“首都的首……首……首富？”
“对。”
“能、能成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可以去试试。”
周长生缓过神来，“那我和你妈陪着你去。”
“不用，你们就在家休息吧，免得奔波劳累。”
“不行，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，我们不放心，得陪着你。”
说起来，周粥也才十八岁而已，在父母眼里也还只是个孩子。虽然这段时间周粥做了老板，什么事都她做主，他们也不自觉地听从她的选择，但是，她其实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已。
最后妥协的是周粥。
得知周记要停业休息的食客们————
“什么？周记停业休息几天？”
“为什么突然就停业休息了？是学校的课多了吗？”
“应该不是吧，要是是的话，早先 就应该说的。”
“那为啥？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怎么突然要停业？是不是又有人找他们茬？”
“有人找周记的茬？问过我了吗？我上面可是有人的，谁找周记的茬，就是找我的茬！”
“他妈的，一些人怎么就逮着周记找茬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生意太好了呗，也没见别人经常被找茬啊。”
“大伙散了吧，据可靠消息，老板应该是有点事要做，所以休息几天，不是别人找茬。”
“那就好，要又是别人找茬，让老子知道是谁，老子天天去找他的茬！”
“不是被人找茬停业就好，之前在小吃摊的时候就因为这些糟心事儿停了业，害得我心惊胆颤的，总怕有一天老板心态崩了，就彻底不营业了。尤其老板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，心理一般都很脆弱，很容易就心态崩。”
“就是，周老板这么年轻一小姑娘，她要是心态一崩，咱们可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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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粥跟学校请了假，开学前几天的课也不是很重要，她后面补回来就行。
请好了假，准备好一切，周粥一家三口出发，从西城去往首都。
周粥还想趁着这几天和父母逛一逛首都。她父母这辈子还没去旅游过，趁这机会，去首都旅游一遍，就算她做的菜陆老爷子不满意，她和父母也不虚此行。
周粥买的飞机票头等舱。
一开始的时候，周长生和王兰是不同意买这么贵的飞机票的。他们就没坐过几次飞机，仅有的几次全是经济舱，连商务车什么样都不晓得，哪里知道头等舱什么样。
太贵了，他们很心疼钱。尽管他们现在赚钱快，但还是觉得很贵。
周粥说：“赚钱是为了享受的，不要这么省，头等舱坐着舒服，为什么要去挤经济舱。”
头等舱虽然贵，但设备什么的确实好，服务也确实好。周长生和王兰坐在头等舱里，没想到自个儿还有一天能坐头等舱。以前打工回农村老家都是挤的火车硬座或者是站票，到西城安家之后，就坐过仅有的几次飞机，也是坐的便宜的经济舱，和现在的头等舱环境完全不能比。
他们心里感慨，能有这些变化，都是因为粥粥。因为粥粥，他们不用去做廉价苦力，因为粥粥，他们能穿上好衣服好鞋子，因为粥粥，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小饭店，因为粥粥，他们能坐上头等舱了。
前头几十年，他们哪里能想到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。然而粥粥告诉他们，现在的日子还不叫好日子，好日子还在后头。
周父周母看着窗外碧蓝的天，洁白的云。周粥则在闭目睡觉。两个小时后，飞机抵达首都。
首都的气温要比西城要冷一些，周粥早就提前查了天气，所以一家三口对于首都的冷天气都有所准备。
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，歇了会儿后，周粥开始想明天去陆家的事。
陆家公开说谁能做出让陆老爷子满意的菜，就可以向陆家提一个要求，合理的时候情况下，任何要求都可以。所以有很多人去尝试。毕竟是向首都的首富任意提一个要求。
谁不想有这样的好事？
但据宋道羹所说，去的所有人都铩羽而归，陆老爷子甚至都不用尝，就只是看一看，闻一闻，就刷下去了很多人。
毕竟陆老爷子连世界名厨的手艺都不满意，十分挑剔，挑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。
周粥想着陆老爷子如此挑剔，说不定连自己的神级美食都不能满足他。也罢，如果不成功，就当来首都旅游了一趟。
休息了一会儿，周粥和父母一起背着包，去了天.安.门。来到天.安.门广场，周长生热泪盈眶，“你爷爷和奶奶就想来这里看看他的头像，可是……”
周粥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。早年还在的时候，爷爷奶奶都舍不得钱来首都，所以一直没来过。周长生兄弟俩让他们来，他们也不来。
周粥把纸巾递给周长生。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的样子。如果，如果她能早点穿过来的话，父母不用那么辛苦劳累，爷爷奶奶不用那么辛苦劳累，他们不用舍不得钱，他们会来到这里，完成自己的心愿。
甚至可能现在还活着，因为如果她早点穿过来的话，他们不会缺钱治病而早早亡故。
她叹息。如果她能早点穿过来。
“好了，爸，你就当替爷爷奶奶来了吧。”
周长生擦擦泪，眼眶很红。
与此同时，一栋专门用来试厨师应聘者的别墅里，之前报了名，被规划到今天来别墅试菜的厨师们满怀期待又十分紧张地等待结果。
没一会儿，西装革履的管家走出来，公布结果。全部失败。
这一批人做的菜，作为老饕的老爷子就只看了一眼就知其好坏，一眼就把这些人给刷下去了。
这些人垂头丧气。就知道，没那么容易。他们也是来碰运气的。
于是又轮到第二批开始做菜了。菜都是陆家准备的食材，供所有人自由发挥。
但仍然被刷下去。
“这老爷子的嘴，也忒挑了，恐怕没人能满足他那张挑剔的嘴。”
“来的人都是有几把刷子的，那些厨艺不好的人根本就混不进来，所以这么多厨艺好的，都满足不了这老爷子的嘴啊。”
此时，陆老爷子陆政霆正靠着沙发，管家说：“今天这几批全都刷下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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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心中道，老爷子啊，这茶已经是最好的茶艺大师给您泡的了，找不到比那大师泡得更好的茶了，您也真是太挑了。
陆政霆起身，“回去吧。”
周粥第二天去参加初试，是的，有初试，初试就是为了把那些不会厨艺却想混进去的人给筛出去。过了初试才能到陆老爷子面前试菜。
周粥穿着厚厚的大外套，去参加初试。
据说一开始的初试有很多人的，但是知道混不进去后，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就不去了。现在一般来初试的，都是厨艺不错的。
周粥到了之后，参加初试的人瞧了她一眼。
一位胖胖的厨子斜着她，“又来个想混进去的。”
周粥看了他一眼，胖胖的厨子告诉她，“小姑娘，甭试了，混不进去的，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想着万一混进去了老爷子能喜欢吃你们做的菜，怎么可能呢，别抱着这样的幻想和侥幸来浪费时间了。”
周粥不理他。结果她不理他，他还来劲了，“怎么就不听呢，真是。”
周粥掀起睫毛，“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想混进去的？”
“我是初试的评委之一，你这样的小姑娘，我刚才就见了两个。连切东西都切不稳，恐怕在家里连饭都没做几次，这样还想混进去，啧。”
周粥笑了下，不再浪费口舌。胖厨子以为她是心虚了，哼了一声。
就在这时，周粥忽然脸色微变，然后快步离开。
胖厨子见她快步离开了，他呵了一声。果然。果然就是想混进去的。被他戳穿后，只能狼狈而逃。
这些年轻人啊，总抱着侥幸与幻想。
然而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，周粥又回来了。
胖厨子：“……”
怎么地，她是以为一个小时后，评委就换了别人了吗？怎么又回来了？
胖厨子皱眉：“还不死心？简直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，还有我们这些评委的时间！”
这时候其他一些初试厨师也觑着周粥，“这些年轻女孩子，真是，还真以为能混进去？是想混进去，抱着嫁入豪门的心思？”
“哈哈，可能吧。”